摸着被大风刮走得瓜棚，王心痛地说不出话来

　　记者郭宇、祝玲摄影报道：昨晚8时，瘦小的王春晓走在地头的田埂上，不知抬头还是低头。无论作出何种选择，眼睛所及之处，王春晓心中都有一阵酸痛。
　　
　　抬头望去，成片的瓜棚原本是白色的塑料薄膜，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骨架；低头看看，被水浸泡过后，原本绿色的西瓜秧显得无精打采。
　　
　　做了三年瓜农，这一次，王春晓受到重创。
　　
　　6月7日，一场暴雨袭击上海，王春晓在南汇区祝桥镇高永村种植的西瓜地被雨水淹没。屋漏偏逢连阴雨。随着暴雨而来的是一次龙卷风，所过之处，瓜棚尽毁。
　　
　　王春晓损失惨重，“这一年的收成没了，至少710万元打了水漂。”而他只是受损较为严重的一家，在这里，有约20户人家、近100多亩西瓜地遭受风雨侵袭，具瓜民粗略统计，损失近五十万元左右。
　　
　　一、“龙卷风刚好从我家瓜地经过”
　　
　　7日下午，上海市民都记得那场雨，伴着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大雨来临的时候，王春晓正在西瓜地里忙活。在此之前，他和妻子早就盘算着今年能赚上一笔。尽管今年春节期间，大雪封山封路给春运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对于瓜农而言，“瑞雪兆丰年”的农谚依然在理。
　　
　　眼下正是西瓜上市的大好时节，和王春晓一样的瓜农们带着急切的心情等待着丰收的时刻。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王春晓特意招来两名工人。
　　
　　满怀期待之情、准备大干一场的王春晓遇到了暴雨。“一般情况下，下雨对西瓜的影响不大，瓜地边都有排水沟。”暴雨倾盆时，王春晓躲在田地间临时搭建起来的房间内，他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一个场景让他一年的心血几乎化为乌有。
　　
　　“下午将近5点的时候，雨渐渐小了，突然，一阵龙卷风刮了起来。”王春晓回忆道，“刚好从我家的西瓜地经过，我住的这个房子都被刮的摇摇晃晃，门都关不了。”风裹着雨，灌进了王春晓家里，一时间，水漫房屋。
　　
　　王春晓看着房间浸泡在水里，甚感痛心，更让他心疼的是出门时看到的一幕：“瓜棚倒的倒，翻的翻，惨不忍睹。当时都有想哭的感觉……”
　　
　　二、“龙卷风刮过，几乎一片平地。”
　　
　　昨晚，记者赶到高永村。
　　
　　狭窄的田间小路，被车辆碾压过后，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瓜贩经常到这里购买西瓜，然后到市区贩卖。
　　
　　月光下，路两侧的田地里，蛙声一片。举目望去，满是龙卷风袭击后留下的光秃秃的瓜棚骨架，甚至在一些田地里，雨水还没有消失，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一阵阵波光。
　　
　　王春晓带着记者来到他经营的瓜地边，田埂上杂乱地放着一些竹子木头，瓜地里还有薄膜散落在一边，“这些都是龙卷风过后残留的。”王春晓说，6月7日的龙卷风过后，他们连夜给瓜地重新搭建瓜棚，“这些都是新搭建的。龙卷风刚刮过之后，几乎一片平地。”
　　
　　踏着泥泞瓜地，记者翻看了一下瓜秧，尽管降雨已过一天的时间，瓜秧下依然有积水。王春晓祈祷说，希望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下雨，否则，损失更为惨重。
　　
　　三、“一年四分之三的收成没了”
　　
　　1.70米左右的王春晓今年46岁，身材瘦小，憨厚老实，一身朴素穿着，还带有斑斑泥土。一见到记者，他就迫不及待地诉苦起来。
　　
　　王春晓说，他是浙江黄岩人。前年，经过一番借贷后，王春晓在南汇区祝桥镇高永村以每亩1000多元的价格，租了10几亩田，在此种植西瓜和甜瓜。两年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不小的收获，他租种的土地已增加到20多亩。
　　
　　王春晓告诉记者，按照西瓜收获规律，一年内，西瓜有4个采摘期，现在正处于第一和第二采摘期交替的时间。到了酷夏时，西瓜将达到了整年收获的最高峰，也就是第二个采摘期，根据经验，此时，西瓜的产量将比第一期高出一倍。
　　
　　没想到正在西瓜消费高峰即将到来的时候，他的西瓜遭受雨水的侵袭。“西瓜最怕雨水浸泡，瓜秧在水中将慢慢腐烂，最后死亡。”王春晓说，经历7日的一场龙卷风和暴雨的袭击，他一年4次收成有三次没了踪影，“即使再有西瓜长出，口感也将大大下降。”
　　
　　王春晓粗略算了算。在第一期3000斤收成的基础上，仅第二个采摘期，王春晓将失去6000斤西瓜，以0.8元/斤计算，损失约4.8万元，再加上其他采摘期收成及生产设施，其今年损失将达10万元。记者问到是否投保时，王春晓说他们比起本地的瓜农保险金额要高，觉得不合算也就没有办。
　　
　　四、“里面很多瓜地都毁了”
　　
　　受损严重的不仅王春晓一家，来自四川的余庆也是其中之一。
　　
　　今年，余庆也是通过借贷等方式凑了8万元，在这里租下10亩左右的瓜地。按照余庆的计算，即使今年一年的种植不一定能获利，但起码能收回成本。而这场暴风雨过后，余庆的计划成为泡影。“第一个采摘期时，收回3万元的成本，估计剩下的的5万元成本今年无法收回了。”余庆说，即使没有其他消费，今年准赔无疑。
　　
　　记者在采访的途中，刚好遇到了一家瓜农。闻听记者的采访后，大喊倒霉。“在里面，还有很多瓜地被毁了。”
　　
　　据不完全统计，像王春晓一样，被龙卷风毁坏的瓜农约有20户，近200亩瓜地受到损坏，全部损失累计近百万元。
　　
　　五、“买西瓜有点难了”
　　
　　在采访途中，记者遇到了一个收购西瓜的贩子正在装车。
　　
　　记者注意到，正准备装上车的西瓜，大而且圆，用手拍拍，发出清脆的声音。瓜农说，这种西瓜是上海特有的一种型号，产量大，瓜肉甜。
　　
　　“今天装不满了，只能拉这么多。”西瓜贩子看到面前零星放着几筐西瓜，感觉很不满足，毕竟现在西瓜消费量不断增加。记者看到，这些西瓜仅铺满卡车车厢，没有更多的堆积。“最近到这里买西瓜有点难了，得到其他地方去看看。”瓜贩子说。
　　
　　“接不上了，好多西瓜被雨水摧毁了。”瓜农一脸无奈。
　　
　　六
　　
　　记者从南汇区祝桥镇经济发转办戴小姐处了解到，在6月7号的暴风雨中受损的除了高永村之外还有立新村、意鸿村。一共受损面积为205亩，粗略统计损失金额将近百万。戴小姐称如果有投保的话损失会相对小一些。一般瓜农都有鲜甜瓜保险，对于本地瓜农政府每亩补贴100元，瓜农只需付170元一亩。外地瓜农没有这方面补贴，一个月的投保额是270元。一般村农业干部在每年4月份就开始征收保险费，保险纯属自愿，如果瓜农不愿意投保的话也不能勉强。
　　
　　作者：郭宇、祝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