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荷兰的农业及育种有多远?
荷兰农业概况
荷兰位于西北欧，属温带海洋性气候，春秋短暂，夏、冬季节分明，夏季气候凉爽，雨水充足，多阵雨，如同一个天然间隙喷灌农场，一般庭园花草不需人工浇灌。每年11月进入冬季，气候阴冷，缺乏光照，雨雪、阴雾天占冬季总天数2／3左右，但冬季一般最低气温为﹣8～﹣1O℃，无严寒现象。
在荷兰，大片牧场遍布全国。据统计，农业用地约197×104hm2，荷兰牧场为106×104hm2，耕地为89×104hm2，牧场占农业用地总面积的54％。规模较大、连片种植的田间农艺作物主要有马铃薯、甜菜、洋葱、玉米、小麦等，由于玉米、小麦等粮食作物经济效益较低，种植主要因为轮作需要。此外，有些农场专业生产胡萝卜、甘蓝、大葱、豌豆、南瓜、芦笋等蔬菜，郁金香、欧洲水仙、风信子等各类观赏花卉，苹果、梨及苗木等，一般一个农场只生产1种作物。西部沿海地区，建有大量的玻璃温室，面积达104hm2，主要生产各类鲜花和蔬菜。鲜花生产主要分切花、盆栽花卉及观叶植物三大类。切花主要有菊花、月季、香石竹、非洲菊、百合等；盆栽花卉有凤梨、月季、仙客来、兰花及种类繁多的一年生草本花卉；观叶植物有玉簪、红三叶、竹芋等，主要为热带观叶植物；郁金香、欧洲水仙、小苍兰等球根花卉在温室中生产较为普遍，主要用作盆栽花卉，亦可作为切花生产及种球繁殖。温室蔬菜生产主要有瓜果和叶菜二大类，瓜果类主要有蕃茄、甜椒、黄瓜、茄子等，这类作物产量都较高，1个生长季节经济产量可达30～80kg／m2；叶菜类常为速生型蔬菜，主要有生菜、甘蓝、波菜等，1年可生产2～3个周期。
粮农组织最新统计表明，荷兰农产品出口排在美国、法国之后，处世界第三位(表1)，荷兰中央统计局数据显示，2005年荷兰花卉、蔬菜、水果和植物出口总值达126亿欧元(包括再出口)，与美国相当。荷兰农业生产有利条件主要有：1)土地平坦而肥沃，利用率高，据粮农组织统计，荷兰的土地生产率约为2468美元／hm2，大大高于世界各国，名列世界第一；2)周年气温低，空气干燥，农业病虫害种类相对较少，危害一般较轻，品种不易退化，适合无公害食品生产及种子业生产，尤其适合球根类作物生产和出口；3)农业生产大环境条件较好，商业化、信息化程度高，社会诚信度好，农业生产过程中合作密切，后勤配套周全。荷兰农民通过行业协会、网络交易平台、拍卖市场等，在生产前就决定销售对象和生产要求。生产过程中，从优质种子供应到各种农产品处理，每个环节都有专业化服务，有利于高效生产和农产品品质提高；4)农业生产中的持续高投入，使得生产、管理、销售基本实现机械化，人均生产效率高，1998年荷兰的平均每个劳动力生产马铃薯29．6t，蔬菜、水果16．87t，谷物5．52t，荷兰劳动生产率为44339美元／人，接近美国。农业生产不利的方面主要有：1)光热条件差，积温、光照不足，影响大田农作物的生长，大面积的玻璃温室要采用高密度人工辅助光照，能源消耗较大；2)有些农艺公司专业化生产后，同类作物常年种植引起部分病虫害积累，线虫、真菌等发生较普遍，防治成本较高；3)劳动力成本较高，荷兰中年工人日工资一般在100欧元以上。手工操作耗时多的农产品成本较高，在超市里菠菜叶、蘑菇价格达4～10欧元／kg，超过了鸡肉。因此，在种子业、花卉业等产品价格高、机械化程度高的行业，形成了许多跨国现代化集团公司，而生产日常消费蔬菜水果的农场及公司却要依靠政府补贴才能维持和发展。
2荷兰的作物育种
与荷兰农业生产同步，荷兰的作物育种具有投入高，规模大，机械化、专业化、商业化程度高的特点。
在荷兰，作物育种成为种子行业内竞争的基础，具有较大的利润空间。与我国专利法不同，欧洲专利法对农作物新品种的延伸保护进行了规定，如对于生产者使用过程中出现的变异种，仍属原品种保护范围，生产者不能申请专利。这样一方面避免了同行业抄袭行为，即通过一代杂交或利用生物技术进行少量性状改变，在短期内推出同类品种；另一方面，品种专利所属公司在某个地区、作物的某种属期类型或某种性状方面常形成垄断地位，从而产生高额利润。因此，大型种子公司都设有育种部门，并进行投资，育种费用一般占公司利润的5％～15％。小型种子公司和生产性农场则通过集资方式委托专业研究所或大学进行育种及相关研究。作为一种商业行为，公司的育种目标取决于市场，首先取决于种子消费者——农民，在竞争激烈的同类品种中，客户一般会选择种植效益高、生产要求低的品种，主要体现在高产、抗病(抗虫、草及抗逆)、耐贮(运)等。其次才是农产品的用户——大众消费者及农产品加工企业，主要包括食用品质、加工品质及消费习惯等。由于荷兰种子公司的产品同时用于出口，所以世界各地的消费习惯亦是育种者必须考虑的因素之一，如蔬菜食用口感，瓜果大小类型，花卉色泽等。
以荷兰露德种子公司(DERUITER SEEDS)为例，该公司是一个从事温室蔬菜杂交一代种子经营的现代化种业集团公司，主要经营蕃茄、甜椒、茄子、黄瓜等瓜果类蔬菜种子，西瓜、甜瓜种子及种苗生产和销售。公司总部在荷兰，子公司涵盖了地图上从西亚到美洲的全部地区，在西班牙、以色列、土耳其均设有近百公顷的温室制种基地；在荷兰西南部设有育种基地，占地面积约300 hm2，其中玻璃温室面积占一半左右，制繁种的几个温室面积较大，超过20hm2，一般呈正方形或近似正方形的长方形搭建，内部分隔成大小不等的小温室，大的1hm2左右，用于品系繁殖和鉴定，小的100m2左右，用于杂交或花粉隔离。温室装有电脑控制系统，用于控制温度、水分及通风透光等，控制系统可通过滴灌方式自动施肥、施药及调节栽培基质中的水分。屋顶雨水可通过管道进入蓄水池，渗漏的肥水经过滤后循环使用。在温室内部，有环形走道与每个小温室相连，可供农机及小型卡车通过。除了瓜果采摘外，温室的栽培及管理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和自动化。工人效率很高，在大片温室中仅见零星的工人在工作，根据负责人介绍，基地近百公顷的温室制种区。平时仅用2O名工人管理。瓜果采摘后一般有2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堆放于植株根部，待瓜果完成后熟作用后分捡，利用专门机械打浆收取种子。有时亦将未成熟的瓜果堆放于植株根部，主要是考察产品的耐贮藏性。另一种方式是将瓜果采摘后贴上条形码标签，运至考种室，公司考种室类似一个大型车间，中间并列6条传送带，用于摆放塑料周转箱。技术工人使用1台装有电脑的小推车对塑料周转箱内的瓜果进行数据采集，当周转箱搬上小推车操作平台后，技术工人首先扫描品种条形码标签，利用电脑确认该品种并调出相应数据库，核对后统计产品性状，如重量、数量、果形、色泽等。此外，技术工人还会根据作物不同类型，在小推车上配置不同的仪器，如蕃茄口感测定仪，一种利用酸糖浓度比等因素设计的速测仪，该产品大小类似pH值速测仪，测定结果与人工品尝基本一致。由于多数仪器与电脑相联，技术工人考种效率较高，仅需按手控板确认键或输入简单数据，数分钟可完成一个品种的考种过程。在育种技术人员配置上，露德种子公司按照作物种类设立育种组，每组配有1名育种专家和1～2名技术工人，专家一般从欧共体内部招聘，具有1O年以上同类作物育种经验。技术工人一般为育种专业的博士或硕士。育种专家被要求具有商业意识，还要熟悉世界各国同类育种行情及用户需求。以黄瓜育种为例，由于各国消费者对瓜型大小的喜爱不同，他们针对美国人选育45-50cm长的大黄瓜；针对德国人选育30cm中黄瓜；针对西亚人选育20cm以内的小黄瓜，2004年，露德种子公司在西亚地区的小黄瓜种子销售额达3500万欧元。
此外，荷兰的许多种子公司还设有生物技术部或与生物技术公司合作，为常规育种提供帮助。主要有：利用DNA图谱、分子标记等相关技术来确定亲本血缘关系，辅助鉴定新品种身份，申请品种专利；利用组培技术来保留变异组织，培养单倍体植株，脱毒、提纯、扩繁等。组培苗在荷兰的商业化应用，使荷兰出口的种苗通常具有叶片肥厚，植株健壮，形态一致的特点。国际植物研究所和瓦赫宁根大学研究中心等国家级研究单位，在欧盟及国家相关基金的资助下，开展了转基因育种，主要有马铃薯品质改良，蕃茄等蔬菜抗病、虫基因的克隆及导入，花卉花色改变以及与作物转基因相关的基础理论研究。其中影响较大有：培育出黑郁金香，无直链淀粉马铃薯，抗虫BT基因在蔬菜和鲜切花植物上的应用等。但由于欧盟法律对转基因作物和食品进行限制，研究费用高，缺少公司的支助，产品不能广泛应用等原因，限制了相关研究的规模及进展。
总体来说，荷兰作物育种着重于经济效益高的食用或观赏作物上，如马铃薯、茄科植物、黄瓜、生菜、洋葱、郁金香、香石竹、百合、非洲菊、牧草等。与露德种子公司相似，笔者曾参观马铃薯及牧草育种，都具有人数少，规模大的特点，试验田规模在20hm2以上，农业机械配套齐全，电脑应用广泛，基本实现机械化、信息化管理，数据统计分析得到专业公司帮助。马铃薯、香石竹、非洲菊等多种作物每年都有许多新品种育成上市。
3对我国育种的启示
3．1加强对种质资源库的了解和交流。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目前世界上约有1500个农作物基因库，保存着大约6
500万种种子，其中，许多资源库可以免费共享。以荷兰瓦赫宁根种子中心(WSC)为例，保存有约2．5万余份蔬菜、谷类作物种质材料。其中大部分是从世界各地收集的农家品种，包含一些具有重要经济价值的野生材料，亦有通过与育种公司交流，保存着商业价值较高的各类栽培种，可为世界各地的育种工作者免费提供。笔者曾参观了WSC的蕃茄资源温室，生长有近千个蕃茄品种，其中有皮色花纹酷似西瓜的野生种，亦有果形象甜椒的高产栽培种。因此，加强与种质资源库的交流，接需索取和利用种质材料，在广泛收集基因资源的基础上进行杂交育种，可以避免基因狭窄，扩大育种规模，从而提高育种水平，增加品种对市场的适应能力。
3．2保持科研项目的稳定性和延续性。
在荷兰，基础性研究都较专业，科研人员在很多研究领域达到国际或欧洲领先水平；国内科研立项则偏重于应用性，快速有效地出成果，科研人员常改变研究内容，进行跨专业研究。相对而言，保持科研人员专业化研究的稳定性，使科研人员更加专业化，更多地利用社会各部门间的合作，会使科研活动更加有效。
3．3重视品种产权保护，促进种子业健康发展。
在荷兰，人们对种子产权普遍尊重，农民使用种子会自觉地交付费用。市场比较规范，社会交往中诚信度很高，种子集团在国际上享有良好的信誉；人们可以利用网络，完成种子订货、生产技术指导及产品购销等商务活动而不用担心风险。种子业与育种业形成良性的循环。因此，规范市场、构建诚信社会，将为我国农业发展提供更加良好的社会环境。
作者：江苏丘陵地区南京农业科学研究所 王庆南
荷兰位于西北欧，属温带海洋性气候，春秋短暂，夏、冬季节分明，夏季气候凉爽，雨水充足，多阵雨，如同一个天然间隙喷灌农场，一般庭园花草不需人工浇灌。每年11月进入冬季，气候阴冷，缺乏光照，雨雪、阴雾天占冬季总天数2／3左右，但冬季一般最低气温为﹣8～﹣1O℃，无严寒现象。
在荷兰，大片牧场遍布全国。据统计，农业用地约197×104hm2，荷兰牧场为106×104hm2，耕地为89×104hm2，牧场占农业用地总面积的54％。规模较大、连片种植的田间农艺作物主要有马铃薯、甜菜、洋葱、玉米、小麦等，由于玉米、小麦等粮食作物经济效益较低，种植主要因为轮作需要。此外，有些农场专业生产胡萝卜、甘蓝、大葱、豌豆、南瓜、芦笋等蔬菜，郁金香、欧洲水仙、风信子等各类观赏花卉，苹果、梨及苗木等，一般一个农场只生产1种作物。西部沿海地区，建有大量的玻璃温室，面积达104hm2，主要生产各类鲜花和蔬菜。鲜花生产主要分切花、盆栽花卉及观叶植物三大类。切花主要有菊花、月季、香石竹、非洲菊、百合等；盆栽花卉有凤梨、月季、仙客来、兰花及种类繁多的一年生草本花卉；观叶植物有玉簪、红三叶、竹芋等，主要为热带观叶植物；郁金香、欧洲水仙、小苍兰等球根花卉在温室中生产较为普遍，主要用作盆栽花卉，亦可作为切花生产及种球繁殖。温室蔬菜生产主要有瓜果和叶菜二大类，瓜果类主要有蕃茄、甜椒、黄瓜、茄子等，这类作物产量都较高，1个生长季节经济产量可达30～80kg／m2；叶菜类常为速生型蔬菜，主要有生菜、甘蓝、波菜等，1年可生产2～3个周期。
粮农组织最新统计表明，荷兰农产品出口排在美国、法国之后，处世界第三位(表1)，荷兰中央统计局数据显示，2005年荷兰花卉、蔬菜、水果和植物出口总值达126亿欧元(包括再出口)，与美国相当。荷兰农业生产有利条件主要有：1)土地平坦而肥沃，利用率高，据粮农组织统计，荷兰的土地生产率约为2468美元／hm2，大大高于世界各国，名列世界第一；2)周年气温低，空气干燥，农业病虫害种类相对较少，危害一般较轻，品种不易退化，适合无公害食品生产及种子业生产，尤其适合球根类作物生产和出口；3)农业生产大环境条件较好，商业化、信息化程度高，社会诚信度好，农业生产过程中合作密切，后勤配套周全。荷兰农民通过行业协会、网络交易平台、拍卖市场等，在生产前就决定销售对象和生产要求。生产过程中，从优质种子供应到各种农产品处理，每个环节都有专业化服务，有利于高效生产和农产品品质提高；4)农业生产中的持续高投入，使得生产、管理、销售基本实现机械化，人均生产效率高，1998年荷兰的平均每个劳动力生产马铃薯29．6t，蔬菜、水果16．87t，谷物5．52t，荷兰劳动生产率为44339美元／人，接近美国。农业生产不利的方面主要有：1)光热条件差，积温、光照不足，影响大田农作物的生长，大面积的玻璃温室要采用高密度人工辅助光照，能源消耗较大；2)有些农艺公司专业化生产后，同类作物常年种植引起部分病虫害积累，线虫、真菌等发生较普遍，防治成本较高；3)劳动力成本较高，荷兰中年工人日工资一般在100欧元以上。手工操作耗时多的农产品成本较高，在超市里菠菜叶、蘑菇价格达4～10欧元／kg，超过了鸡肉。因此，在种子业、花卉业等产品价格高、机械化程度高的行业，形成了许多跨国现代化集团公司，而生产日常消费蔬菜水果的农场及公司却要依靠政府补贴才能维持和发展。
2荷兰的作物育种
与荷兰农业生产同步，荷兰的作物育种具有投入高，规模大，机械化、专业化、商业化程度高的特点。
在荷兰，作物育种成为种子行业内竞争的基础，具有较大的利润空间。与我国专利法不同，欧洲专利法对农作物新品种的延伸保护进行了规定，如对于生产者使用过程中出现的变异种，仍属原品种保护范围，生产者不能申请专利。这样一方面避免了同行业抄袭行为，即通过一代杂交或利用生物技术进行少量性状改变，在短期内推出同类品种；另一方面，品种专利所属公司在某个地区、作物的某种属期类型或某种性状方面常形成垄断地位，从而产生高额利润。因此，大型种子公司都设有育种部门，并进行投资，育种费用一般占公司利润的5％～15％。小型种子公司和生产性农场则通过集资方式委托专业研究所或大学进行育种及相关研究。作为一种商业行为，公司的育种目标取决于市场，首先取决于种子消费者——农民，在竞争激烈的同类品种中，客户一般会选择种植效益高、生产要求低的品种，主要体现在高产、抗病(抗虫、草及抗逆)、耐贮(运)等。其次才是农产品的用户——大众消费者及农产品加工企业，主要包括食用品质、加工品质及消费习惯等。由于荷兰种子公司的产品同时用于出口，所以世界各地的消费习惯亦是育种者必须考虑的因素之一，如蔬菜食用口感，瓜果大小类型，花卉色泽等。
以荷兰露德种子公司(DERUITER SEEDS)为例，该公司是一个从事温室蔬菜杂交一代种子经营的现代化种业集团公司，主要经营蕃茄、甜椒、茄子、黄瓜等瓜果类蔬菜种子，西瓜、甜瓜种子及种苗生产和销售。公司总部在荷兰，子公司涵盖了地图上从西亚到美洲的全部地区，在西班牙、以色列、土耳其均设有近百公顷的温室制种基地；在荷兰西南部设有育种基地，占地面积约300 hm2，其中玻璃温室面积占一半左右，制繁种的几个温室面积较大，超过20hm2，一般呈正方形或近似正方形的长方形搭建，内部分隔成大小不等的小温室，大的1hm2左右，用于品系繁殖和鉴定，小的100m2左右，用于杂交或花粉隔离。温室装有电脑控制系统，用于控制温度、水分及通风透光等，控制系统可通过滴灌方式自动施肥、施药及调节栽培基质中的水分。屋顶雨水可通过管道进入蓄水池，渗漏的肥水经过滤后循环使用。在温室内部，有环形走道与每个小温室相连，可供农机及小型卡车通过。除了瓜果采摘外，温室的栽培及管理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和自动化。工人效率很高，在大片温室中仅见零星的工人在工作，根据负责人介绍，基地近百公顷的温室制种区。平时仅用2O名工人管理。瓜果采摘后一般有2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堆放于植株根部，待瓜果完成后熟作用后分捡，利用专门机械打浆收取种子。有时亦将未成熟的瓜果堆放于植株根部，主要是考察产品的耐贮藏性。另一种方式是将瓜果采摘后贴上条形码标签，运至考种室，公司考种室类似一个大型车间，中间并列6条传送带，用于摆放塑料周转箱。技术工人使用1台装有电脑的小推车对塑料周转箱内的瓜果进行数据采集，当周转箱搬上小推车操作平台后，技术工人首先扫描品种条形码标签，利用电脑确认该品种并调出相应数据库，核对后统计产品性状，如重量、数量、果形、色泽等。此外，技术工人还会根据作物不同类型，在小推车上配置不同的仪器，如蕃茄口感测定仪，一种利用酸糖浓度比等因素设计的速测仪，该产品大小类似pH值速测仪，测定结果与人工品尝基本一致。由于多数仪器与电脑相联，技术工人考种效率较高，仅需按手控板确认键或输入简单数据，数分钟可完成一个品种的考种过程。在育种技术人员配置上，露德种子公司按照作物种类设立育种组，每组配有1名育种专家和1～2名技术工人，专家一般从欧共体内部招聘，具有1O年以上同类作物育种经验。技术工人一般为育种专业的博士或硕士。育种专家被要求具有商业意识，还要熟悉世界各国同类育种行情及用户需求。以黄瓜育种为例，由于各国消费者对瓜型大小的喜爱不同，他们针对美国人选育45-50cm长的大黄瓜；针对德国人选育30cm中黄瓜；针对西亚人选育20cm以内的小黄瓜，2004年，露德种子公司在西亚地区的小黄瓜种子销售额达3500万欧元。
此外，荷兰的许多种子公司还设有生物技术部或与生物技术公司合作，为常规育种提供帮助。主要有：利用DNA图谱、分子标记等相关技术来确定亲本血缘关系，辅助鉴定新品种身份，申请品种专利；利用组培技术来保留变异组织，培养单倍体植株，脱毒、提纯、扩繁等。组培苗在荷兰的商业化应用，使荷兰出口的种苗通常具有叶片肥厚，植株健壮，形态一致的特点。国际植物研究所和瓦赫宁根大学研究中心等国家级研究单位，在欧盟及国家相关基金的资助下，开展了转基因育种，主要有马铃薯品质改良，蕃茄等蔬菜抗病、虫基因的克隆及导入，花卉花色改变以及与作物转基因相关的基础理论研究。其中影响较大有：培育出黑郁金香，无直链淀粉马铃薯，抗虫BT基因在蔬菜和鲜切花植物上的应用等。但由于欧盟法律对转基因作物和食品进行限制，研究费用高，缺少公司的支助，产品不能广泛应用等原因，限制了相关研究的规模及进展。
总体来说，荷兰作物育种着重于经济效益高的食用或观赏作物上，如马铃薯、茄科植物、黄瓜、生菜、洋葱、郁金香、香石竹、百合、非洲菊、牧草等。与露德种子公司相似，笔者曾参观马铃薯及牧草育种，都具有人数少，规模大的特点，试验田规模在20hm2以上，农业机械配套齐全，电脑应用广泛，基本实现机械化、信息化管理，数据统计分析得到专业公司帮助。马铃薯、香石竹、非洲菊等多种作物每年都有许多新品种育成上市。
3对我国育种的启示
3．1加强对种质资源库的了解和交流。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目前世界上约有1500个农作物基因库，保存着大约6
500万种种子，其中，许多资源库可以免费共享。以荷兰瓦赫宁根种子中心(WSC)为例，保存有约2．5万余份蔬菜、谷类作物种质材料。其中大部分是从世界各地收集的农家品种，包含一些具有重要经济价值的野生材料，亦有通过与育种公司交流，保存着商业价值较高的各类栽培种，可为世界各地的育种工作者免费提供。笔者曾参观了WSC的蕃茄资源温室，生长有近千个蕃茄品种，其中有皮色花纹酷似西瓜的野生种，亦有果形象甜椒的高产栽培种。因此，加强与种质资源库的交流，接需索取和利用种质材料，在广泛收集基因资源的基础上进行杂交育种，可以避免基因狭窄，扩大育种规模，从而提高育种水平，增加品种对市场的适应能力。
3．2保持科研项目的稳定性和延续性。
在荷兰，基础性研究都较专业，科研人员在很多研究领域达到国际或欧洲领先水平；国内科研立项则偏重于应用性，快速有效地出成果，科研人员常改变研究内容，进行跨专业研究。相对而言，保持科研人员专业化研究的稳定性，使科研人员更加专业化，更多地利用社会各部门间的合作，会使科研活动更加有效。
3．3重视品种产权保护，促进种子业健康发展。
在荷兰，人们对种子产权普遍尊重，农民使用种子会自觉地交付费用。市场比较规范，社会交往中诚信度很高，种子集团在国际上享有良好的信誉；人们可以利用网络，完成种子订货、生产技术指导及产品购销等商务活动而不用担心风险。种子业与育种业形成良性的循环。因此，规范市场、构建诚信社会，将为我国农业发展提供更加良好的社会环境。
作者：江苏丘陵地区南京农业科学研究所 王庆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