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枇杷身价暴涨的背后
9.7斤枇杷中有3.3斤是包装
在果园里5元/斤的福建产早钟六号枇杷，缘何到了消费者手里，价格竟上涨到15元/斤甚至20元/斤？一颗枇杷身价暴涨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导报记者一线调查，告诉你答案—
导报记者 于倩 文/摄
一年一度枇杷季，不少消费者却连连感叹“吃不起”。诚然，在水果店、社区店转了一圈，几颗枇杷包装成一小盒，动辄售价20多元。然而，福建等地的果园里、阿里巴巴的批发商平台上，相关品种的枇杷售价每斤仅五六元。
同样品种的枇杷，售价如何从五六元暴涨到20元？对此，导报记者展开调查。
勾庄市场：
9.7斤枇杷3.3斤是包装调查的第一站是大型批发市场。余杭勾庄的杭州农副产品物流中心是杭州最大的菜篮子米袋子，也是以农副产品交易、加工、仓储、配套为主要功能、省内规模最大、品种最齐全的农副产品交易市场，这里的水果批发市场规模在省内也是数一数二。
在该市场，导报记者以消费者名义问价，商家的开价都较为统一，目前市面上余杭塘栖枇杷尚未上市，基本上都是来自福建的枇杷，品种有早钟六号、白沙、云霄等，批发价前者每斤10元左右，后两者18元上下。
导报记者与另一散客拼单后买下4.85公斤带箱早钟六号枇杷，老板主动去皮0.85公斤，以10元/斤批发价出售，共计80元。然而，就在老板去打价格单时（必须凭市场方的价格单，才能将水果运出市场），导报记者发现了箱子的秘密：
白色塑料箱里，枇杷下面垫着一张大大的白色泡沫纸，将手伸到枇杷底部，发现泡沫纸下另有乾坤。于是当场将枇杷全部拿出，在泡沫纸下面，赫然发现一块类似防震用的气柱，不过与气柱充装空气不同，该塑料里面注满了水，手感沉重。而这还不是包装的全部，掀开这块注水气柱，其下竟还垫着厚厚的草纸。
当着老板和老板娘的面，导报记者在该摊位同一台称上称重，发现这些层层叠叠的包装重达1.65公斤，这还不算每颗枇杷外面的泡沫网格防撞包装（细数箱子里共55颗枇杷，也就是共55个防撞泡沫小包装，实际这也有一定重量）。
按10元/斤批发价计算，仅包装价格就占据了33元。就算老板主动去皮0.85公斤包装重量，还有0.8公斤未去皮，也就是还有16元包装被计算为枇杷售出。
导报记者表示，包装水分太大，要么退回16元差价，要么补足价值16元（1.6斤）的枇杷，被老板断然拒绝，“这样一套包装，我买来就要七八元。”导报记者表示可不要包装后，隔壁摊位老板帮腔，“我们这里多少年来都是这么卖的，不管是散客还是批发，都是带包装卖。”该摊位老板则表示，“从来没碰到过像你这么较真的顾客。”“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我就不会给你10元一斤的批发价。”导报记者表示，根据相关规定，买东西都应该去皮称重后，老板竟表示，“亏本的生意，宁可不做了。”接着就掏口袋将钱还给了记者。
走出该摊位，有批发商模样的商家，看完这场热闹后告诉导报记者，“这是水果市场里的潜规则，他们也就是赚包装钱。”“在果园里，枇杷拿货价仅批发价一半，甚至不到一半（经导报记者向福建闽候旗山果园等多家果园核实，早钟六号枇杷目前已经售罄，针对散客的批发价是五六元/斤，3箱起送）。批发商为了抢货，都是早在年初或更早的时候签下大块果农枇杷地，盈亏自负。而且后续的运输成本并不低，还有一定的坏损率和保鲜成本。”“为了盈利，在包装上做手脚是手段之一。抬高的批发价首先由下一环节的批发商承担，最终都由零售终端消费者承担。”
零售店：
最终售价=批发价+房租+人工+其他成本批发价10元/斤的枇杷，走出该市场，枇杷的成本价已经上涨至12.5元/斤。如不去皮称重，枇杷每斤成本已高达15.2元。
在零售环节，不少社区水果店家告诉导报记者，水果批发市场包装猫腻他们都是无奈承受，多年来丝毫没有办法，这样的情况也不仅仅出现在勾庄一个市场，也并不仅仅出现在枇杷这一种水果上。
“只是草纸、泡沫还算幸运，有时候还发现箱子底部有水泥块。如果说泡沫是用于防震、草纸用于防潮，那么水泥块的特殊作用，就只有增重！”杭州延安路孩儿巷交叉路口水果店的女店主这样吐槽。
杭州中山北路“水果营行”水果店的小二也表示，水果包装问题太多了，除了发现过水泥块，还发现其他包装猫腻。“拿货的苹果基本都是22斤/箱毛重，拿货急的时候经常不称重，货运到店里才发现短斤缺两：第一层苹果满格，但下面三层却缺格，苹果净重不到18斤（每箱苹果四层包装，每层格子设计用于防震、防撞导致苹果受伤等。）”“芒果批发价本就贵，但每只泡沫箱里垫上厚厚的草纸，每箱重量无端多了三四斤。平摊到成本，每箱高了30多元。”
商家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些包装的猫腻最终都转嫁到消费者头上。延安路孩儿巷交叉路口水果店的女店主给出水果成本价的计算公式：水果成本价=拿货价÷水果的净重。
据她透露，零售环节还有其他不得不计算的成本也很高，比如房租和人工成本。以这间位于延安路孩儿巷交叉路口的水果店为例，老板表示多年前签下合同时约定年租金在60多万元，折合每月租金5万元多。请了两个人工，每人月工资3000多元（不含吃住）。为解决人工食宿，老板每月还要额外支付房租1000多元，吃饭10元/人/顿标准。
这些成本毫无疑问直接体现在水果价格上。导报记者在杭城小超市、水果连锁店和无名零售店转了一圈后发现，标明来自福建的枇杷最低售价11.99元/斤（果小、外形差、有烂斑），在批发市场未上市，但零售市场却有大量标称来自余杭塘栖的枇杷，售价最低的15.8元/斤，最高的29.8元/斤。
即便如此，零售环节的水果商们还是在抱怨生意难做。“亏本经营没意思，这不之前将店面一部分划给了甘其食包子店，减轻经营压力。”“面临生鲜电商抢生意，还有人说要搞水果店O2O！”“真想奉劝一句：水果零售店并不那么好做的。”“等开不下去了就关门拉倒。”老板们这样说。
电商：
成本丝毫不比实体店少那么，生鲜电商又赚钱吗？导报记者采访的不少电商人士也是连连摇头。除了要承受水果的成本，高昂的网络推广费以及运输费都是网店经营的痛点。
对此，导报记者专门向水果电商请教成本问题，但多家网络水果店均以商业机密为由婉拒了采访要求。但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店小二主动在线下联系记者，表示去年老板光是打造不同季水果“爆款”就花了几十万元。“我们打造爆款，就不能是高价，结果爆款没有带动其他水果的销售，也没有带来盈利。”“今年老板保守多了，爆款还是在砸钱，但每天只是直通车定额广告，金额一到，直通车广告就停止。”“到目前为止，也已经投入10多万元。”“但如此一来，生意也直线下降。”
据导报记者了解，年投入推广费几十万元，这在业内是小儿科。近年来，超市、电商、快递公司齐上阵，纷纷意图在生鲜领域分一杯羹。目前生鲜领域竞争激烈，更多成规模有知名度的生鲜电商推广费用动辄上亿，但结果大部分公司长时间以来处于烧钱亏本经营状态。
导报记者一名熟识的网店老板透露，刷单也是网店不可少的成本，而且费用高昂。“不管是水果还是其他商品，不管是淘宝还是其他电商，都必须刷单，如果不刷单肯定没生意，这是打造爆款的捷径。试问，没有交易的店铺，你们敢去买吗？”“刷单早就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探访该店主时，导报记者看到她拥有20多个QQ群，光看QQ群名称亦可发现与刷单隐秘业务有关。探访时间1个多小时，其QQ头像不断闪烁，对话框里的信息对于外行人士而言一头雾水，如“三心以上、货比三家、假聊、付款截图带小号、留真实地址，准时收菜”、“远程，3心5、4心6、5心7，15年的钻不要”、“实名安全满月小号、日不过2，周不过3，月不过12，待确认超3。”
经其简单解释后恍然，原来这些都是刷单业内的暗语：“N心”指的是对刷单小号的信誉要求，“N心”后的数字则是佣金；刷单账号要求每天不超过2笔，每周不超过3笔，刷单时还要求跟小二“假聊”，还要“货比三家”，“收菜”就是刷完单支付佣金……这些都是用来逃避主管平台监管而达成虚假交易的手段。
还有运费，水果属于易腐生鲜品，大多数网络店家采用闪电发货方式，快递选择当天达、次日达，而这样的快递收费也较一般快递高。比如以“次晨10:30AM准时送达”为卖点的顺丰速递，杭州出发、目的地江浙沪地区，基本收费首重12元，续重2元，也就是说一单1公斤重的水果快递费12元，3公斤则增加到16元。
“网购水果，为了吸引客户，并培养老客户群体，基本都是包邮，但每一单业务又必须包含快递、推广、人工等成本。”“网店的经营成本丝毫不比实体店少。”电商小二这样告诉导报记者。
经过一番比较，导报记者发现，网络市场的水果价格是所有销售环节中最高的。在淘宝网搜索销量最高的几款枇杷，销量排名第一、来自福建漳州的云霄枇杷，3斤装售价54.8元，合每斤18.3元；4斤装四川龙泉五星枇杷售价96元，合每斤24元；来自苏州的白沙枇杷5斤装售价136.8元，合每斤27.3元；四川攀枝花米易甜枇杷5斤装售价158元，合每斤31.6元。
网购达人周琦告诉导报记者，“网上水果贵，不光是指单价高，而是网购水果根本不单斤出售，每次都是一大盒，总价很高，而且自己不能挑捡。极少数网店标明坏果包赔，大多数网络水果店标明易腐生鲜，不能退换货。”“在这个前提下，消费者既要承受价格高的现实，又承担了高价买不到高品质水果的风险。”
通过一颗枇杷批零各环节比价，并计算各环节背后不得不承担的价格成本，赫然发现，还是大型商超的水果价格最实惠（还是以枇杷为例，仅比大型批发市场上浮几元，活动时甚至持平）。背后成因，一方面是超市贴近民生、经营有道；另一方面，或与浙江工商系统多年大力推行“农超对接”脱不开关系。
在果园里5元/斤的福建产早钟六号枇杷，缘何到了消费者手里，价格竟上涨到15元/斤甚至20元/斤？一颗枇杷身价暴涨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导报记者一线调查，告诉你答案—
导报记者 于倩 文/摄
一年一度枇杷季，不少消费者却连连感叹“吃不起”。诚然，在水果店、社区店转了一圈，几颗枇杷包装成一小盒，动辄售价20多元。然而，福建等地的果园里、阿里巴巴的批发商平台上，相关品种的枇杷售价每斤仅五六元。
同样品种的枇杷，售价如何从五六元暴涨到20元？对此，导报记者展开调查。
勾庄市场：
9.7斤枇杷3.3斤是包装调查的第一站是大型批发市场。余杭勾庄的杭州农副产品物流中心是杭州最大的菜篮子米袋子，也是以农副产品交易、加工、仓储、配套为主要功能、省内规模最大、品种最齐全的农副产品交易市场，这里的水果批发市场规模在省内也是数一数二。
在该市场，导报记者以消费者名义问价，商家的开价都较为统一，目前市面上余杭塘栖枇杷尚未上市，基本上都是来自福建的枇杷，品种有早钟六号、白沙、云霄等，批发价前者每斤10元左右，后两者18元上下。
导报记者与另一散客拼单后买下4.85公斤带箱早钟六号枇杷，老板主动去皮0.85公斤，以10元/斤批发价出售，共计80元。然而，就在老板去打价格单时（必须凭市场方的价格单，才能将水果运出市场），导报记者发现了箱子的秘密：
白色塑料箱里，枇杷下面垫着一张大大的白色泡沫纸，将手伸到枇杷底部，发现泡沫纸下另有乾坤。于是当场将枇杷全部拿出，在泡沫纸下面，赫然发现一块类似防震用的气柱，不过与气柱充装空气不同，该塑料里面注满了水，手感沉重。而这还不是包装的全部，掀开这块注水气柱，其下竟还垫着厚厚的草纸。
当着老板和老板娘的面，导报记者在该摊位同一台称上称重，发现这些层层叠叠的包装重达1.65公斤，这还不算每颗枇杷外面的泡沫网格防撞包装（细数箱子里共55颗枇杷，也就是共55个防撞泡沫小包装，实际这也有一定重量）。
按10元/斤批发价计算，仅包装价格就占据了33元。就算老板主动去皮0.85公斤包装重量，还有0.8公斤未去皮，也就是还有16元包装被计算为枇杷售出。
导报记者表示，包装水分太大，要么退回16元差价，要么补足价值16元（1.6斤）的枇杷，被老板断然拒绝，“这样一套包装，我买来就要七八元。”导报记者表示可不要包装后，隔壁摊位老板帮腔，“我们这里多少年来都是这么卖的，不管是散客还是批发，都是带包装卖。”该摊位老板则表示，“从来没碰到过像你这么较真的顾客。”“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我就不会给你10元一斤的批发价。”导报记者表示，根据相关规定，买东西都应该去皮称重后，老板竟表示，“亏本的生意，宁可不做了。”接着就掏口袋将钱还给了记者。
走出该摊位，有批发商模样的商家，看完这场热闹后告诉导报记者，“这是水果市场里的潜规则，他们也就是赚包装钱。”“在果园里，枇杷拿货价仅批发价一半，甚至不到一半（经导报记者向福建闽候旗山果园等多家果园核实，早钟六号枇杷目前已经售罄，针对散客的批发价是五六元/斤，3箱起送）。批发商为了抢货，都是早在年初或更早的时候签下大块果农枇杷地，盈亏自负。而且后续的运输成本并不低，还有一定的坏损率和保鲜成本。”“为了盈利，在包装上做手脚是手段之一。抬高的批发价首先由下一环节的批发商承担，最终都由零售终端消费者承担。”
零售店：
最终售价=批发价+房租+人工+其他成本批发价10元/斤的枇杷，走出该市场，枇杷的成本价已经上涨至12.5元/斤。如不去皮称重，枇杷每斤成本已高达15.2元。
在零售环节，不少社区水果店家告诉导报记者，水果批发市场包装猫腻他们都是无奈承受，多年来丝毫没有办法，这样的情况也不仅仅出现在勾庄一个市场，也并不仅仅出现在枇杷这一种水果上。
“只是草纸、泡沫还算幸运，有时候还发现箱子底部有水泥块。如果说泡沫是用于防震、草纸用于防潮，那么水泥块的特殊作用，就只有增重！”杭州延安路孩儿巷交叉路口水果店的女店主这样吐槽。
杭州中山北路“水果营行”水果店的小二也表示，水果包装问题太多了，除了发现过水泥块，还发现其他包装猫腻。“拿货的苹果基本都是22斤/箱毛重，拿货急的时候经常不称重，货运到店里才发现短斤缺两：第一层苹果满格，但下面三层却缺格，苹果净重不到18斤（每箱苹果四层包装，每层格子设计用于防震、防撞导致苹果受伤等。）”“芒果批发价本就贵，但每只泡沫箱里垫上厚厚的草纸，每箱重量无端多了三四斤。平摊到成本，每箱高了30多元。”
商家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些包装的猫腻最终都转嫁到消费者头上。延安路孩儿巷交叉路口水果店的女店主给出水果成本价的计算公式：水果成本价=拿货价÷水果的净重。
据她透露，零售环节还有其他不得不计算的成本也很高，比如房租和人工成本。以这间位于延安路孩儿巷交叉路口的水果店为例，老板表示多年前签下合同时约定年租金在60多万元，折合每月租金5万元多。请了两个人工，每人月工资3000多元（不含吃住）。为解决人工食宿，老板每月还要额外支付房租1000多元，吃饭10元/人/顿标准。
这些成本毫无疑问直接体现在水果价格上。导报记者在杭城小超市、水果连锁店和无名零售店转了一圈后发现，标明来自福建的枇杷最低售价11.99元/斤（果小、外形差、有烂斑），在批发市场未上市，但零售市场却有大量标称来自余杭塘栖的枇杷，售价最低的15.8元/斤，最高的29.8元/斤。
即便如此，零售环节的水果商们还是在抱怨生意难做。“亏本经营没意思，这不之前将店面一部分划给了甘其食包子店，减轻经营压力。”“面临生鲜电商抢生意，还有人说要搞水果店O2O！”“真想奉劝一句：水果零售店并不那么好做的。”“等开不下去了就关门拉倒。”老板们这样说。
电商：
成本丝毫不比实体店少那么，生鲜电商又赚钱吗？导报记者采访的不少电商人士也是连连摇头。除了要承受水果的成本，高昂的网络推广费以及运输费都是网店经营的痛点。
对此，导报记者专门向水果电商请教成本问题，但多家网络水果店均以商业机密为由婉拒了采访要求。但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店小二主动在线下联系记者，表示去年老板光是打造不同季水果“爆款”就花了几十万元。“我们打造爆款，就不能是高价，结果爆款没有带动其他水果的销售，也没有带来盈利。”“今年老板保守多了，爆款还是在砸钱，但每天只是直通车定额广告，金额一到，直通车广告就停止。”“到目前为止，也已经投入10多万元。”“但如此一来，生意也直线下降。”
据导报记者了解，年投入推广费几十万元，这在业内是小儿科。近年来，超市、电商、快递公司齐上阵，纷纷意图在生鲜领域分一杯羹。目前生鲜领域竞争激烈，更多成规模有知名度的生鲜电商推广费用动辄上亿，但结果大部分公司长时间以来处于烧钱亏本经营状态。
导报记者一名熟识的网店老板透露，刷单也是网店不可少的成本，而且费用高昂。“不管是水果还是其他商品，不管是淘宝还是其他电商，都必须刷单，如果不刷单肯定没生意，这是打造爆款的捷径。试问，没有交易的店铺，你们敢去买吗？”“刷单早就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探访该店主时，导报记者看到她拥有20多个QQ群，光看QQ群名称亦可发现与刷单隐秘业务有关。探访时间1个多小时，其QQ头像不断闪烁，对话框里的信息对于外行人士而言一头雾水，如“三心以上、货比三家、假聊、付款截图带小号、留真实地址，准时收菜”、“远程，3心5、4心6、5心7，15年的钻不要”、“实名安全满月小号、日不过2，周不过3，月不过12，待确认超3。”
经其简单解释后恍然，原来这些都是刷单业内的暗语：“N心”指的是对刷单小号的信誉要求，“N心”后的数字则是佣金；刷单账号要求每天不超过2笔，每周不超过3笔，刷单时还要求跟小二“假聊”，还要“货比三家”，“收菜”就是刷完单支付佣金……这些都是用来逃避主管平台监管而达成虚假交易的手段。
还有运费，水果属于易腐生鲜品，大多数网络店家采用闪电发货方式，快递选择当天达、次日达，而这样的快递收费也较一般快递高。比如以“次晨10:30AM准时送达”为卖点的顺丰速递，杭州出发、目的地江浙沪地区，基本收费首重12元，续重2元，也就是说一单1公斤重的水果快递费12元，3公斤则增加到16元。
“网购水果，为了吸引客户，并培养老客户群体，基本都是包邮，但每一单业务又必须包含快递、推广、人工等成本。”“网店的经营成本丝毫不比实体店少。”电商小二这样告诉导报记者。
经过一番比较，导报记者发现，网络市场的水果价格是所有销售环节中最高的。在淘宝网搜索销量最高的几款枇杷，销量排名第一、来自福建漳州的云霄枇杷，3斤装售价54.8元，合每斤18.3元；4斤装四川龙泉五星枇杷售价96元，合每斤24元；来自苏州的白沙枇杷5斤装售价136.8元，合每斤27.3元；四川攀枝花米易甜枇杷5斤装售价158元，合每斤31.6元。
网购达人周琦告诉导报记者，“网上水果贵，不光是指单价高，而是网购水果根本不单斤出售，每次都是一大盒，总价很高，而且自己不能挑捡。极少数网店标明坏果包赔，大多数网络水果店标明易腐生鲜，不能退换货。”“在这个前提下，消费者既要承受价格高的现实，又承担了高价买不到高品质水果的风险。”
通过一颗枇杷批零各环节比价，并计算各环节背后不得不承担的价格成本，赫然发现，还是大型商超的水果价格最实惠（还是以枇杷为例，仅比大型批发市场上浮几元，活动时甚至持平）。背后成因，一方面是超市贴近民生、经营有道；另一方面，或与浙江工商系统多年大力推行“农超对接”脱不开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