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苹果也能卖出好价钱。于洪海摄

　　浙江在线12月02日讯近来，全国市场苹果价格持续高涨，浙江市场也不例外。中等大小苹果的批发价已经冲破每公斤12元，零售价也跟着涨。日前，记者奔赴山东烟台进行采访，原打算搭乘一辆运输苹果的货车回浙。然而等了三天，都没能等到一辆车。
　　
　　苹果都到哪里去了呢？记者在中国最大的苹果产地烟台，艰难地寻找苹果身影。
　　
　　苹果第一市：
　　
　　买不到苹果
　　
　　在赶往烟台的火车上，坐在记者身边的烟台市民老张正在接电话：“苹果收到了，那我就放心了。”上个月底，老张接到朋友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去年正好吃到了你老家栖霞的苹果，可好吃了，能不能帮我弄40箱。”
　　
　　老张马上打电话给做果品批发的邻居，对方正在发愁：“我这也没货，因为今年收不到，果农把苹果囤着不卖，‘80果’价格涨到每斤三块五了。”“80果”，即直径80毫米左右，中等大小的苹果。
　　
　　“纳闷了。”老张直摇头，“去年，苹果每斤也就两块多，按理说，每斤涨两三角钱就差不多了？怎么一下涨这么多？”
　　
　　质疑的不仅是老张。刘洪民是山东省栖霞市翠屏街道苹果协会会长，对今年的行情，他也是一头雾水。
　　
　　从10月初开始，占烟台苹果产量近六成的栖霞市就开始了苹果采收。照往年，进入11月是买卖旺季，大约八成左右的苹果会被卖掉，剩下的进了冷库。但此时，刘洪民却发现，当地流通的苹果与往年相比，数量上存在很大差距。“具体差多少，我不好说。但凭调查和经验知道，栖霞的苹果‘丢失’了许多。”
　　
　　果农：
　　
　　租冷库囤苹果
　　
　　“中国苹果看烟台，烟台苹果看栖霞。”栖霞的苹果收购市场情况，能大致反映烟台苹果甚至是全国苹果的市场情况。11月16日，记者在中国最大的苹果交易市场——栖霞蛇窝泊镇收购现场看到，许多苹果收购摊门可罗雀，唯一在不停忙活的就是收购“伤疤”苹果的摊位。这些当地人称为“烂苹果”的最次果，往年倒在河里或只能喂猪，现在已经卖到了将近两块钱一公斤。
　　
　　“好苹果都进了冷库，许多果汁厂、罐头厂只能收购烂苹果充饥。”据蛇窝泊镇招商办主任张桂新介绍，目前蛇窝泊镇有大大小小的冷库80多家。往年，这些冷库存储量一般最多能达到七成，然而今年，几乎所有的冷库都存储满了。
　　
　　后夼村，附近一个远近闻名的苹果大村。据村委会主任于洪涛介绍，该村312户，户均苹果2.1亩，今年该村苹果的产量在300万斤左右，至少有200万斤左右的苹果存进了附近的冷库。
　　
　　收购商：
　　
　　给多少钱也不卖
　　
　　苹果都囤了起来，那我们吃的苹果从哪来的？
　　
　　据蛇窝泊镇工商部门介绍，往年这时候浙江客商特别多，街上经常会看见浙江车牌的大卡车。但记者在当地转了两天，愣是没找到浙江过来的客商，也没有发现来自浙江的苹果货车。
　　
　　在当地工商部门的介绍下，记者来到了鸿运果品厂。这家果品厂多年从事江浙地区的苹果经销业务。“人家都说现在的市场是百年一遇，我说是两百年一遇。”经理修明市告诉记者，往年苹果收购之前他都会主动与浙江的客户们联系，有时苹果采摘之前要往返浙江好几趟。今年不同了，以前老客户都主动打来电话，有的还过来考察。10月份苹果刚采摘时还好一点，收购了几万斤。可到了11月份，苹果一天一个价，“80果”一个月涨了八毛钱，但还是收不上来。许多以前的大客户没办法只能到甘肃、陕西等地想办法了。
　　
　　11月18日下午，记者结束了在栖霞的采访，想带一整箱苹果回浙江，但在蛇窝泊镇的批发市场转了一圈，也没有买到。许多当地代收商告诉记者，现在果源紧张，许多客户都在收购现场等着，他们只是代收，不能买卖苹果。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果品摊点，老板说这是苹果收购时发现的有划痕的次品，价格6.6元一公斤。正当记者准备购买时，一位顾客以7元的价格把几百公斤苹果全部买走了。没办法，记者只能联系了父亲的一位从事果品冷藏的朋友，从冷库里搬回了一箱苹果。
　　
　　早年做过苹果买卖的父亲，接到我的求助电话愕然之余说了一句：“苹果这么不稀罕的东西在栖霞都买不到，说出去谁能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