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悠久葡萄酒周“游”列国
葡萄酒是大自然的馈赠,是甜美的葡萄吸吮日月光华慢慢酝酿的产物。众所周知,自然界的野生葡萄和野生酵母,是先于人类社会以前就已经存在的。《清稗类抄.粤西偶记》中,记载了一位旅行家的有趣发现:“平乐府山中,猿猴极多,善采百花酿酒,樵子入山得其巢穴,其酒多至数石,饮之香美异常,曰猿猴酒”。由此可以推断,原始人采摘野葡萄充饥解渴。大饱口福后将多余的野葡萄贮存于洞穴中,葡萄在熟化中甜汁横流。无所不在的野生酵母闻香而至,邂逅后的狂欢产生了醉人的葡萄酒。这个过程,在原始人出现之前的类人猿时代就已经开始了。
葡萄酒的起源与发展
多数历史学家认为波斯可能是世界上最早酿造葡萄酒的国家。传说古代有一位波斯国王,爱吃葡萄,曾将葡萄压紧保藏在一个大陶罐里,标上“有毒”字样,防人偷吃。数天以后,王室妻妾中有一个妃子,厌倦了生活,她偷偷饮用了标明“有毒”的陶罐内的饮料。奇怪的是,滋味是如此地美好,让她对人生留恋异常,从此,这个妃子心情越来越好,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她盛了“毒汁”专门呈送给国王,国王饮后也十分欣赏。自此以后,国王颁布了命令,专门收藏成熟的葡萄,压紧盛在容器内进行发酵,以便得到葡萄酒。
葡萄的最早栽培,大约是在7000年前始于前苏联南高加索、中亚细亚、叙利亚、伊拉克等地区。后来随着战争、移民传到其它地区。在尼罗河河谷地带发掘的墓葬群浮雕中,清楚地描绘了古埃及人栽培、采收葡萄、酿制步骤和饮用葡萄酒的情景,这至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此外,埃及古王国时代所出品的酒壶上,也刻有“伊尔普”(埃及语,即葡萄酒的意思)一词。西方学者认为,这才是人类葡萄酒业的开始。
希腊则是欧洲最早开始种植葡萄与酿制葡萄酒的国家。葡萄酒不仅是他们璀璨文化的基石,同时还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据考证,古希腊爱琴海盆地有十分发达的农业,人们以种植小麦、大麦、油橄榄和葡萄为主。大部分葡萄果实用于做酒。几乎每个希腊人都有饮用葡萄酒的习惯。酿制的葡萄酒被装在一种特殊形状的陶罐里,用于储存和贸易运输,这些地中海沿岸发掘的大量容器足以说明当时的葡萄酒贸易规模和路线,显示出葡萄酒是当时重要的贸易品之一。在美锡人时期(公元前1600年-1100年),希腊的葡萄种植已经很兴盛,葡萄酒的贸易范围包括埃及、叙利亚、黑海地区、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地区。
葡萄酒不仅是贸易货物,也是希腊宗教仪式的一部分,公元700年前,希腊人举行葡萄酒庆典以表现对神话中酒神的崇拜。狄俄尼索斯神是希腊的葡萄酒神,也是希腊最重要、最复杂的神之一。狄俄尼索斯神在希腊意味着快乐的生活、游戏与盛大的节日,因为他喜欢端着酒置身于女祭司们的喧闹之中。
公元前六世纪,希腊人把葡萄通过马赛港传入高卢(现在的法国),并将葡萄栽培和葡萄酒酿造技术传给了高卢人。但在当时,高卢的葡萄和葡萄酒生产并不重要。罗马人从希腊人那里学会了葡萄栽培和葡萄酒酿造技术,并经由罗马人之手传遍了全欧洲。在公元一世纪时葡萄树遍布整个罗纳河谷;二世纪时葡萄树遍布整个勃艮第和波尔多;三世纪时已充斥卢瓦尔河谷;最后在四世纪时出现在香槟区和摩泽尔河谷,原本非常喜爱大麦啤酒和蜂蜜酒的高卢人很快地爱上葡萄酒并且成为杰出的葡萄果农。由于他们生产的葡萄酒在罗马大受欢迎,使得罗马皇帝杜密逊下令拔除高卢一半的葡萄树以保护罗马本地的葡萄果农。
葡萄酒在中世纪的发展得益于基督教会。圣经中521次提及葡萄酒。耶酥在最后的晚餐上说“面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基督教把葡萄酒视为圣血,教会人员把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作为工作。葡萄酒随传教士的足迹传遍世界。
法国勃艮第地区的葡萄酒,可以说是法国传统葡萄酒的典范。但很少人知道,它的源头竟然是教会——西多会。
西多会的修道士们可以说是中世纪的葡萄酒酿制专家,这故事源于1112年。当时,一个名叫伯纳德的信奉禁欲主义的修道士带领304个信徒从克吕尼修道院叛逃到勃艮第的葡萄产区的科尔多省,在博恩北部、西托境内一个新建的小寺院,建立起西多会。西多会的戒律十分残酷,修道士的平均寿命为28岁,其戒律的主要内容就是要求修道士们在废弃的葡萄园里砸石头,用舌头尝土壤的滋味。在伯纳德死后,西多会的势力扩大到科尔多省的全区,进而遍布欧洲各地的400多个修道院。
西多会的修士,沉迷于对葡萄品种的研究与改良。二十世纪杰出的勃艮第生产商拉鲁列洛华相信西多会修士会用尝土壤的方法来辨别土质,事实上正是这些修道士先提出“土生”的概念,即相同的土质可以培育出味道和款式一样的葡萄。也就是他们培育了欧洲最好的葡萄品种。在葡萄酒的酿造技术上,西多会的修士正是欧洲传统酿酒灵性的源泉。大约十三世纪,随着西多会的兴旺,遍及欧洲各地的西多会修道院的葡萄酒赢得了越来越高的声誉。
到十五、十六世纪,欧洲最好的葡萄酒被认为就出产在这些修道院中,16世纪挂毯描绘了葡萄酒酿制的过程,而勃艮第地区出产的红酒,则被认为是最上等的佳酿。此期间葡萄栽培和葡萄酒酿造技术传入南非、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朝鲜和美洲等地。
十七、十八世纪前后,法国便开始称霸整个葡萄酒王国,波尔多和勃艮第两大产区的葡萄酒始终是两大梁柱,代表了两个主要不同类型的高级葡萄酒:波尔多的厚实和勃艮第的优雅,并成为酿制葡萄酒的基本准绳。然而这两大产区,产量有限,并不能满足全世界所需。于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六、七十年代,一些酒厂和酿酒师便开始在全世界找寻适合的土壤、相似的气候来种植优质的葡萄品种,研发及改进酿造技术,使整个世界葡萄酒事业兴旺起来。尤以美国、澳洲采用现代科技、市场开发技巧,开创了今天多彩多姿的葡萄酒世界潮流。以全球划分而言,基本上分为新世界(600628)及旧世界两种。新世界代表的是由欧洲向外开发后的国家,如:美国、澳洲、智利及阿根廷等葡萄酒新兴国家。而旧世界代表则是有百年以上酿酒历史的欧洲国家为主,如: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家。
相比之下,欧洲种植葡萄的传统更加悠久,绝大多数葡萄栽培和酿酒技术都诞生在欧洲。除此之外,新、旧世界的根本差别在于:“新世界”的葡萄酒倾向于工业化生产,而“旧世界”的葡萄酒更倾向于手工酿制。手工酿出来的酒,是一个手工艺人劳动的结晶,而工业产品是工艺流程的产物,是被大量复制的标准化产品。
葡萄酒在中国
而在中国,原生的山葡萄有20多种,且分布范围很广。人工栽培的家葡萄,在我国自古有之。周朝的时候就有了人工栽培的葡萄和葡萄园。《周礼》一书的“地官篇”中,就有记载,并把葡萄列为珍果之属。古代西域(现时的新疆一带),盛产葡萄和葡萄酒。据《史记》和《汉书》记载,“大宛左右以葡萄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由此可见当时葡萄酒酿造的规模和酿造技术水平。
西汉时期,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将西域的葡萄及葡萄酒酿造技术引进中原,促进了中原地区葡萄栽培和葡萄酒酿造技术的发展。葡萄酒已成为当时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享用的珍品。相传汉朝陕西扶风,一个叫孟佗、字伯良的富人,拿一斛葡萄酒**宦官张让,当即被任命为凉州刺史。后来苏轼对此事感慨道:“将军百战竟不侯,伯良一斛得凉州”。
唐朝是我国葡萄酒酿造史上的辉煌时期,葡萄酒的酿造已经从宫廷走向民间。李白诗中“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的词句不但说明了葡萄酒已普及到民间,也说明了葡萄酒的珍贵。
元代,已经有大量的葡萄酒在市场销售。马可波罗在《中国游记》一书中记载道:在山西太原府有许多好葡萄园,制造很多的葡萄酒,贩运到各地去销售。所以山西那里,早就有这样一首诗:“自言我晋人,种此如种玉,酿之成美酒,令人饮不足”。说明当地老百姓,把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看成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明朝时候,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多处提到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及葡萄酒的药用价值,“葡萄酒……驻颜色,耐寒”。就是说葡萄酒能增进健康、养颜悦色。
尽管我国葡萄酒已有2000多年的漫长历史,但葡萄和葡萄酒生产始终不成气候,未受到足够重视,直到1892年华侨张弼土在烟台栽培葡萄并建立了张裕葡萄酿酒公司,我国才出现了第一个近代新型葡萄酒生产企业。
解放以后,我国的葡萄酒工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葡萄酒产业沐浴着春风,大踏步走向世界。
葡萄酒为国人提供了一种全新的饮料,也为人类社会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幸福的源泉。对于现代人来说,饮葡萄酒,是一种体验,是一种时尚,更是一种对美好的想象。
本报见习记者李贵勇整理